《永生的眼神》
——祭金門殤魂
作者:黃笑影
朗誦:李大國
1949年10月，新中國的第一面五星紅旗已經(jīng)升起。在一場為了祖國領土統(tǒng)一的激戰(zhàn)后，金門安岐村北部的山坡和田野里，掩埋著3800多位中國人民解放軍戰(zhàn)士的英靈。一個甲子過去了，這里荒草萋萋，一片凋敝，但仍然凝聚著一股英雄的浩然之氣……
2015年清明，首次前來祭拜，夜不能寐，輾轉(zhuǎn)后淚筆
深冬，我第一次見到你，
渡過一道淺淺的海峽，
卻整整
跋涉了66年。
安岐村向北的荒坡上，
衰草連綿。
你，佇立著北望，
還是一身戎裝，
劍眉星眸，滿身征塵。
硝煙，散去一個甲子了，
兩門，已對開了多年。
你也早將青春的碧血幻化成繁花，
拋灑在漫山遍野，
星星點點的蔓延，蔓延……
越過海峽，
我在翔安的農(nóng)舍和哨所旁，也悵然發(fā)現(xiàn)。
那是你北望的眷戀。
而我，的確也淡忘了你多年。
但在我柔軟的臥榻下，
記憶象笀刺，
正悄悄的刺遍。
66年中 ，
你相約戰(zhàn)后成婚的
愛人，
早已憔悴白首，
或已異地長眠？
紅燭已灰，錦衣難托。
那枚小小的芒刺，
久久地 ，深深地扎在心間。
66年了，
戰(zhàn)前已下達的晉升令上，
已蒙滿了時塵，
但仍映照著你矯健不歸的身影。
也如芒刺，
時時扎在戰(zhàn)友們的眉宇和心間。
更遑論時下的少年。
只是金門北山的殘垣斷壁上，
如暴雨般落下的彈孔后，
我卻觸碰到你溫熱的手掌，看到你永生的眼神……
我再一次站在你逼仄的墓前。
料峭的山風中，
已有了春天的暖意。
嘹亮的鴿哨，
正從淡紫色的山花上掠過。
抬眼望去，
小小芒刺里
攜帶著無數(shù)的種子，
正飛翔在大海兩邊。
它萌發(fā)出的無垠的嫩綠，
將裝點這萬里海天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