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/重陽
“歲寒居”賞蘭
自少陵路往百花潭,過琴臺路轉向文化公園,穿園出南門進浣花溪公園,然后入杜甫草堂出東門而回,這是我經(jīng)常徒步晨練的“大圈”路線,全程約1.3萬步,符合“有氧徒步”的要求。
百花潭南門東側有一獨院,很是幽靜,圓形拱門頂端有“歲寒居”三字,兩側是“樓外聽松語”、“園中論花紅”的對聯(lián),字極爽勁別致,無款識有簽印,印面難以辯讀。拱門門檻正中臥一懶貓,瞇眼看我一眼,卻又把頭向右一擰,回頭再看我一眼,又自睡去了。我在心中猜疑這懶貓,卻見拱門右側立著“辦公要地,游客止步”的牌子,不由笑出聲來:難道連辦公地的懶貓都沾染了懶洋洋文縐縐的習慣。
百花潭常來,今日園中高樹上象牙紅、石榴花、三角梅開得正艷,參差錯落,地面上各色繡球花及其他碎花不讓春色。來到公園管理處的院子,見有《首屆蘭花展》,展面不大,數(shù)量不少,品種繁多。僅春蘭就有余蝴蝶、天地金星、天彭牡丹、大富貴、宋梅、西神梅,老蕊蝶,環(huán)球菏鼎、玉芙蓉、龍字、黑貓蕊蝶、曾字蘭等幾十個品種;蕙蘭則有元字蘭、新種荷型水仙、牡丹瓣奇花、大一品等等;春劍也有皇梅、蓋世牡丹;蓮瓣蘭有劍陽蝶、蕩山荷、一號牡丹……我不知道它們憑何依據(jù)區(qū)分出這么多品種的,有些名字聞所未聞,然在我眼中,每一盆都是細葉如韭,鐵線長青;有幾盆開了花的,花雖小而發(fā)乎自然,并不招搖卻幽香清遠。
“一枝在室,滿屋飄香”,何況這院子里眾多品種蘭花一齊綻放。
我愛蘭,但今天才知道自己是“蘭盲”——我只知道蘭花是世界上種類最多的花卉之一,卻不知道看似一樣的蘭草,卻有著如此千差萬別的類別和名頭。這些名頭后面,定有不少神奇而新異的故事,只是我不知而已。記得二零零八年剛來成都時,曾讀過劉奇葆的短文《愛蘭者愛民》,很是喜歡。當時他是四川省委書記,我愛此文不是看在他職務的面子上,而是短文中的文采和哲理:“愛蘭者愛民,自古如是。愛蘭者何以愛民?蘭者草本,棲于深谷,難為人知;蘭者蕓蕓,叢生之相,難為人識;蘭者幽香,不與爭艷,難為人賞。知蘭、識蘭、賞蘭者,不俯視草根,不眾里他尋,不獨具深愛,實不可得。蘭其實如民,其質、其相、其清純,無不與民似、與民近,愛蘭者能不愛民!”以“愛蘭者”“愛文者”自稱的我,敢說這短文沒有矯情,不是做作。文雖短而極具文采,寓情于物,意蘊深遠。
蘭展有蘭草出售,百元購得夏蘭一盆,盆高約50厘米,盆徑15厘米,盆面有墨蘭畫及金黃“幽香”二字,銘“文江書”,不知哪個文江;六十元得小春蘭一盆,盆高不足20厘米,盆徑不足10厘米,盆面有“隨心”二字,小巧可愛。賞蘭有所得,讓我想想要去尋找梅、菊、竹“歲寒”諸友。
(未完待續(xù)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