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午回家,電梯剛停下,我從電梯門縫里就看見家里的貓邁著短腿跑過來,嘴里還“嗚嗚”有聲,像極了一個孩子 。
摸摸貓的小腦袋,它安靜了些,走在我的前面進了門。
這是一只淺灰色的銀漸層,毛特別長,很漂亮,有名“呼呼”,養(yǎng)了差不多有半年,我很是喜歡它。
以前下班這只貓就會或跑或躥的到門口來迎接我回家。但是今天,貓嗚嗚叫著有些急切,多了些想要表達的意思。等到和已經回到家的老公兒子打了招呼,貓也臥在椅子上不叫了——貓是要告訴我老公和兒子已經回來了,最主要的是兩天沒在家的男主人 回來了!
這只貓憑它的漂亮和有靈性贏得了我的愛,讓我心甘情愿去照顧它。我給它喝我的牛奶,除了貓糧還給它加餐吃零食,當然還給它鏟屎清理砂盆。有時候貓抓床抓沙發(fā),跳到床上去撒歡,也都不舍得讓它挨打。它享受著精細的照料,日子過得愜意自在。
小時候我婆養(yǎng)的貓就和它很不一樣。我婆的貓長得很普通,黑色的毛光溜溜的,冬天的時候就跳到炕上睡覺,睡著了嘴里發(fā)出“嚕嚕嚕,嚕嚕?!钡穆曇?,我婆說那是貓念經呢。
我們給貓喂的是饃還有面條,它還會吃我婆和我媽做鞋時用面粉做的漿糊。那只很貓溫順,會抓老鼠。
那時候,家里住的是土坯墻的房子,里面常常有老鼠光顧。它們會咬破裝著糧食的蛇皮袋或者麻袋,會吃人沒有蓋嚴實的食物,會啃桌子柜子的腿,甚至還會咬破衣服。養(yǎng)一只貓作用就大了,我曾親眼看見黑貓抓老鼠。
那天晚上,我已經睡意朦朧,我婆還就著昏黃的電燈在做針線。忽然貓從炕上跳到了桌子底下。我婆輕聲說:
“有老鼠了?!?/font>
黑貓拱著腰趴在桌子下面一動不動。守了好長時間后爪子一伸從桌子旁邊的柜子下面抓到了老鼠!
黑貓把老鼠用爪子按住,過了一會兒松開了,老鼠竟然趴在貓跟前一動不動——老鼠被貓嚇癱了。貓把老鼠扔起來再抓住,如此反復幾回,最后我分明聽見了輕輕細細的“嚓”的一聲,那只老鼠被貓一口斷頭,首身異處。一抹紅色隱約在眼前掠過,第二天桌子下面只剩了一節(jié)老鼠尾巴。
如果說呼呼是貓中的貴族,曾經我婆養(yǎng)的那只黑貓就是人類生活里的衛(wèi)士。它平日里生活要求不高,忠于職守,懂得養(yǎng)精蓄銳,一旦需要出手的時候毫不含糊。呼呼憑它的外表和靈性過著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的日子,黑貓憑它的能力和責任心活出了一只貓該有的樣子。它們是憑自己的優(yōu)勢和才能吃飯的貓!
這幾年老父親在家里也喂貓,不過老父親喂的是野貓。沒人喂的野貓來找吃的,老父親就把吃不完的飯倒在院里的小盆子里給它,時間久了就喂熟了。他先是喂了大貓,后來還接著喂大貓的孩子。但是那些貓并不住在家里,而是吃了就離開。我也曾投喂在家門口叫的貓。
野貓也能找到愿意給它食物的人。
貓們各有各的活法,它們處在什么環(huán)境里就能適應什么環(huán)境。雖然生活的品質不同,貓們卻也能在貓生里各得其所。
[ 作者簡介]:翟潤紅,筆名齊眉,民盟盟員,教育工作者,喜歡讀書,喜歡寫寫生活中的所感所想所見所聞。小說《筑夢人》《廁所革命》分別獲省級二等獎和優(yōu)秀獎,有征文獲市級獎,多篇散文在《秦嶺文學》《寶雞日報》發(fā)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