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年老槐?不老心
文/莫柔
春天的上午，陽光透過百年老槐的枝葉，在基地小徑上投下斑駁的陰涼。老槐的虬枝布滿溝壑，樹身粗壯的需兩人合抱，近百年的年輪里卻蘊藏著堅韌的生命力，新葉在枝干間舒展，繁茂如大傘遮蓋住半條小徑。隨著春天的到來，基地也將開展一系列工作，而此時，張阿姨與葛阿姨挎著竹籃走來——這是她們第三次向我“預定工作”了。“顏主任，今年春天基地除草的活兒，可得給我們留著啊！”張阿姨攥著我的衣袖，指甲縫里還有菜園里的濕泥，她們臉上的皺紋里盛著陽光，葛阿姨的嘴角咧到耳根。我開心地笑答：“好的，張阿姨、葛阿姨，幾天后需要除草的話，一定告訴你們。謝謝阿姨！”“哈哈……顏主任，那好那好?！彼齻兊男β暬熘被ㄏ泔h遠。
望著她們遠去的背影，我不禁想起平日里從公司去基地的路上，看到張阿姨和葛阿姨頭戴斗笠，要么挑著撿拾的木塊，要么背著捆成束的青草，古銅色的臉龐笑得像花兒。肩上的扁擔有節(jié)奏地上下起伏；青草在肩上晃動，像一把大扇子似的。她們挑的背的仿佛不是木塊和青草，而更像是一種快樂和滿足，扁擔發(fā)出的吱呀聲好像歡快的民謠，在暮色中漸行漸遠。
十多天過去了，一個傍晚時分，我去基地察看苗木的修剪情況，發(fā)現(xiàn)苗木間雜草叢生，便立刻記起上次對張阿姨和葛阿姨的承諾。俗話說：“無巧不成話，”恰好遇見張阿姨和葛阿姨挽著胳膊散步，兩人聊著家常。張阿姨笑問：“顏主任，你們基地什么時候除草??？”張阿姨喜悅地笑著，眼神里充滿了歡欣。
“張阿姨、葛阿姨，明天早飯后你們來除草吧，我看這幾天小草長得很快的。你們別太累，累了就回家休息。我們按工時結算。身體第一！”我欣慰地看著她們。
“太好了，謝謝顏主任！明天我們早早吃過飯就過來。累不著，我們心里有數(shù)，去年修水池時，我們還挑過小石塊兒。就這么說定了，顏主任，我們?nèi)プ咦??！彼齻兿渤鐾獾匦χ?/b>
“張阿姨、葛阿姨身體硬朗。阿姨不要客氣！阿姨慢點走?！蔽揖磁宓乜粗齻?。
看著張阿姨和葛阿姨挺拔的身姿與輕快有力的步伐，我忽然想起夏季我路過張阿姨家附近時，她收割她家門前那小塊早稻時的情景：她頭戴斗笠，卷起褲管，穿著水鞋，站在水田里彎腰割水稻，然后把割下來的水稻捆扎起來，最后背回家，汗水砸在她腳面上，臉龐卻掛滿笑容。
我遙望著她們的背影，回望那棵百年老槐，它枝干如老人般遒勁，卻枝繁葉茂。我瞬間想到：原來，歲月從不是生命的枷鎖。
夕陽的余暉，美如畫。
2025.12.3
【作者簡介】：莫柔，本名馮建華，微信名詩華，山東省陽信縣人。濱州市作家協(xié)會會員，中國遠洋海運作家協(xié)會會員，《濱州頭條》編輯部編委主任。自2021年寫作至今，發(fā)表短篇小說、散文近200篇，偶爾寫現(xiàn)在詩歌。長篇小說《往事如夢》在《濱州頭條》《海洋文藝朗誦社》平臺連載。有短篇小說被《人民資訊》轉(zhuǎn)載，有現(xiàn)在詩歌被《瀟湘晨報》轉(zhuǎn)載，獲2024年度“航海人”有獎征文佳作獎，獲2025年“濱州頭條”中秋、國慶雙節(jié)征文一等獎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