拔不出眼的秋色
——游《神靈寨》記
文/劉少宗
秋暮，霜降已過，立冬將至。我和老同學(xué)賈素玲等三人逰覽了洛寧《神靈寨》。
秋深微冷，路邊垂楊葉已稀疏，車少稀，路況又好。盡管未上高速，不到兩個小時，在景區(qū)的停車場，車嘎然而止。神靈寨便張開雙臂把我們緊緊攬在懷中。
走浮橋，涉碧潭，穿竹林，跨石板。聽淙淙溪鳴，看篁篁修竹。飛瀑震耳，白練如織。蘆花綻放，潔白飛絮。水映藍(lán)天，白云悠逸。遠(yuǎn)山如畫，瀑流作屏。涉溪流，步棧道。石是花岡石，白花花銀世界：葉如二月花，鮮艷艷赤乾坤。
"遠(yuǎn)上寒山石徑斜，白云生處有人家。停車坐愛楓林晚，霜葉紅于二月花。"杜牧是走馬觀花。我等則腳踏實地，沿著石板道覓覓尋尋，拾階而上，走走停停，停停走走。
眺遠(yuǎn)，則遠(yuǎn)景秀麗。綠的蒼翠，紅的炫目，黃的溫柔，藍(lán)天恬靜，白云悠悠。一簇簇，一叢叢的紅葉如花之婀娜，火之摯烈。有灼天之勢，燎原之態(tài)。宛若，五月的映山紅熱烈奔放，又似殷紅的旗幟，獵獵迎風(fēng)。那份明快，那份癡情，那份勃勃生機，那份莊嚴(yán)凝重，頓令山巒失色，綠色失控，觀者失態(tài)。
近觀，紅葉絲絲如微，鮮艷明快。橢圓的、圓的，長的、不規(guī)則的，千姿百態(tài)，一色的紅，一色的艷。一樣的熱情，一樣的燦爛。似這等姹紫嫣紅開遍，又不是花，不是春。似這等滿目芳菲叱咜，又沒有香，沒有蜂。她帶著秋天的笑魘，帶著比二月花更俏的英姿，這被西風(fēng)和嚴(yán)霜催化而成的寵兒，奏響了秋暮的主旋律，渲染成萬山紅遍，層林盡染的姿態(tài)，以摧枯拉朽之勢，讓天地動容，為日月爭暉。這誘人的紅色，這迷人的紅色，這令人不可遽讀的紅色，這揮之不去的紅色，這令人欲罷不能的紅色，她攫住了藍(lán)天白云，攫住了青山流水，攫住了千千萬萬逰客的心。
老同學(xué)不愧攝影高手，我最愛讀她微信的圖片。這一下可好，英雄有了用武之地，使得她如虎添翼，手機相機雙管齊下，遠(yuǎn)鏡近鏡，絲絲入微。拍景則勝于實，照人則像勝似真。只見她時而注足；時而微蹲；時而姊妹們銀鈴般的笑聲，在空曠的山谷縱橫馳奔。
數(shù)日雨霏霏，難得今日晴。天公知我意，笑臉來相映。藍(lán)天白云，麗日和風(fēng)。山鳥鳴唱，鷹擊長空，人與自然和諧成一道靚麗的風(fēng)景。
就這樣邊聊邊行，邊拍攝，邊觀景。三十八年過去，不覺私毫的陌生。是大自然的美景拉近了我們的距離，還是同學(xué)之誼慰藉人生？我想兩者兼有。雨雪風(fēng)霜隔斷時空，隔不斷同學(xué)友誼萬古長青。
長亭駐足，稍使休息。"飛來石"邊，思忖重重，峰自何處飛來，人間如此重晚情。曲徑通幽，無限風(fēng)光在險峰。山中一時，如釋重負(fù)，放飛心情，輕松路上。這已為大家所不爭。
這山是亙古不變的山，水是不舍晝夜，義無反顧的水，楓葉經(jīng)過霜風(fēng)洗禮，涅槃羽化。惟獨人生匆匆，不可完回。"自將變者而觀之，天地則不過一瞬，自將不變者而觀之，物與我皆然?！?/p>
稍一楞神，我們已注足極頂腳下。問返者，路程余幾？答曰：下下上上，五百余階。噫！我們商量一番，決定下山。雖說：會當(dāng)凌絕頂，一覽眾山小。但風(fēng)光無限處，不過是青山紅葉。這紅葉我們已得其精髓，這青山已俯首貼耳。
眼前景色極為絢爛，遠(yuǎn)處風(fēng)景略見一斑。
夕陽西下，晚霞滿天。平淡平凡的景色，忽然更加輝煌璀燦。滿山的秋色，早已收入囊中，烙在心扉，印在腦海。入眼那拔不出的秋色，那絢麗，多姿多彩的紅葉，永不退色，永葆浪漫。
醉舞下山去，夕照彩云歸。
